七月的热浪裹着腥臭味涌进兴华法律服务中心,渠成顺正在擦拭墙角那盆蔫头耷脑的绿萝,突然听见玻璃门被撞得哐当作响。张春良拽着李磊冲进来,两人裤腿沾满泥浆,张春良脖子上还留着道新鲜的抓痕。
"渠主任,救命啊!"李磊把手机怼到渠成顺面前,屏幕上浑浊的水面漂着死鱼,岸边的玉米地枯黄一片。张春良扯开领口,露出被熏得发红的皮肤:"村委会把水塘租给养猪场,现在井水全是猪粪味,家里老人孩子咳嗽半个月都没好!"
渠成顺倒了两杯凉茶,看着茶水表面浮起的灰尘。这栋八十年代的老办公楼,墙皮像生病的鱼鳞簌簌剥落,但桌上那面"普法先锋"锦旗依然鲜红。他翻开笔记本,钢笔尖在"淮河村水污染"几个字上停顿三秒:"张副主任,调环保法相关条款。周叔,您联系晨报的王记者,就说有新线索。"
暮色降临时,渠成顺踩着三轮车往淮河村去。车斗里装着水质检测试剂盒、录音笔和厚厚一摞法律文书。路边稻田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,成群的苍蝇在水面盘旋,腐臭味呛得他直皱眉。村口老槐树下,十几个村民围上来,七嘴八舌诉说着苦处。
"养猪场夜里偷排污水!"
"村委会收了钱就不管我们死活!"
"我家闺女得了皮肤病,医生说和水污染有关!"
渠成顺蹲在田埂上,用玻璃瓶取了水样。手电筒光束扫过塘边,发现排水管正汩汩淌出墨汁般的污水,与清亮的淮河形成触目惊心的分界线。手机突然震动,周万全发来消息:"租赁合同找到了,村委会擅自改变土地用途,涉嫌违法!"
第一次协调会在村委会办公室召开。养猪场老板翘着二郎腿,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:"我们可是合法经营,有环评报告的!"渠成顺把检测报告摔在桌上,各项指标超标数据刺得人头皮发麻:"2022年修订的《水污染防治法》明确规定,畜禽养殖场要配套建设污染防治设施,你们的沼气池根本没启用!"
冲突爆发在深夜。渠成顺带着记者暗访排污口时,突然窜出几条恶犬。周万全抄起路边木棍挡在前面,裤腿被撕出大口子。闪光灯亮起的瞬间,排污管里的黑水正疯狂涌入淮河,摄像机完整记录下这一幕。第二天,《淮河村的"黑水塘"之痛》登上晨报头版,照片里张春良抱着生病的女儿,眼神里满是绝望。
行政诉讼的日子里,渠成顺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凌晨。他带着张忠民走访二十多户村民,收集了三百多页证人证言;联系省城环保专家出具专业意见书;甚至找到了当年水塘承包时村民代表大会未通过的会议记录。开庭前夜,他对着镜子练习质证,直到声音沙哑。
法庭上,养猪场律师振振有词:"发展经济难免有牺牲。"渠成顺调出卫星地图:"各位请看,这个养猪场距离淮河饮用水源地不足五百米,根据《饮用水水源保护区污染防治管理规定》..."当他展示村民医疗单据和土壤检测报告时,旁听席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终审判决下达那天,淮河村的老人们在村口放起鞭炮。渠成顺站在重新泛起涟漪的水塘边,看着张春良和李磊带着村民清理淤泥。夕阳把水面染成金色,几只白鹭掠过波光粼粼的水面。张春良捧来一筐新摘的桃子:"渠主任,这水又能洗菜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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