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淼在看守所的铁床上辗转反侧,指甲抠进掌心的老茧。凌晨两点,走廊传来脚步声,他忽然咳嗽起来,喉间溢出带血的痰——那是三天前故意撞在铁栏杆上的伤口。值班狱警皱眉开门,手电筒光扫过他苍白的脸时,藏在舌下的手机SIM卡已滑进袖口褶皱。
同一时刻,冰雯文的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。匿名邮箱发来一段视频:穿校服的女孩站在江边,背景里的灯塔正是龙江省第二中学的标志。画面突然扭曲,文字跳出来:“下一个受害者,在你们档案柜第三层。”她猛地转身,撞翻了身后的咖啡杯。
档案柜里,“云财通”受害者名单上,张小雨的资料被划了红叉。这个17岁的单亲女孩曾在笔录里说,她用母亲的丧葬费买了平台“稳赚理财”。冰雯文冲向物证室,却见存放U盘的保险柜敞着门,密封袋里只剩一片被水泡烂的芯片。
“系统日志显示,昨晚十点有人用副队长权限打开保险柜。”技术科小王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但副队上周就去省厅培训了......”冰雯文盯着监控录像里那个穿警服的模糊身影,突然抓住小王的手腕:“看他的鞋——裤脚沾的是看守所外的红土。”
看守所提审室,潘淼戴着镣铐冷笑:“冰警官,听说证据链断了?”他舔了舔嘴角的伤口,“张小雨今早没去上课,她妈妈在菜市场卖鱼,凌晨四点收摊时被摩托车撞了......巧合吧?”冰雯文的指甲扎进掌心,眼前闪过视频里女孩颤抖的肩膀。
陈默将三杯奶茶推过案情分析桌:“潘淼的境外服务器没断,说明他还有‘影子团队’。”他调出卫星地图,龙江省周边突然亮起七个红点,“过去24小时,这七个城市同时出现仿冒‘云财通’的钓鱼网站。”冰雯文咬着吸管,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红点上——那是潘淼母亲所在的疗养院。
深夜的疗养院寂静如墓。冰雯文潜伏在灌木丛后,看着穿白大褂的女人将药盒塞进垃圾桶。她冲过去翻开垃圾,发现每颗安眠药里都藏着微型存储卡。当女人转身欲逃时,她甩出警绳精准套住对方手腕,借路灯看清对方瞳孔里的恐惧——正是潘淼的前女友,程序员林夏。
“他说只要我帮他传数据,就给阿姨付医疗费......”林夏颤抖着跪下,发卡掉在地上露出后颈的纹身,正是“云财通”的logo。冰雯文接过存储卡时,指尖触到边缘刻着的数字“07231”——那是她的警号。
看守所里,潘淼收到林夏被捕的消息时,正在用馒头渣在墙上画电路图。管教民警夺走他的“粉笔”,他却忽然仰头大笑,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。冰雯文在监控前攥紧报告,上面写着:存储卡里的病毒已入侵全省110接警系统,此刻正有500通虚假报警占用线路。
手机再次震动,新的视频发来:张小雨被绑在废弃水塔上,脚下是缓缓上涨的江水。背景里传来机械合成音:“冰警官,你的警号真好听,像生日一样好记——猜猜我会先撕毁哪份证据?”
雨又开始下了。冰雯文摸出兜里的创可贴,却发现包装上印着陌生的二维码。扫码的瞬间,屏幕弹出倒计时:00:59:59,下方是闪烁的三个选项——“删除张小雨笔录”“销毁潘淼DNA样本”“自证渎职”。
陈默的手突然按在她肩上,递来一个加密U盘:“省厅刚发来的,潘淼在境外的加密聊天记录......他策划这一切,只为了见一个人。”冰雯文点开文件,瞳孔骤缩——聊天记录里反复出现一个名字:“陈立”。
而此刻,在五百公里外的省第三监狱,服刑十年的前金融诈骗犯陈立,正对着探视屏露出阴鸷的笑。他身后的铁窗上,雨滴正顺着bars蜿蜒成血珠的形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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